《獨行的王者:德克‧諾威斯基成就非凡的籃球人生》
Thomas Pletzinger 著/高子璽 譯/堡壘文化 出版
登山者眼神中的樣子
(以下節錄自本書 p.299-307)
2011年的邁阿密熱火,不同於2006年的邁阿密熱火。韋德仍在邁阿密效力,但今年吸引目光的,倒是不受歡迎的熱火隊。開季前,勒布朗.詹姆斯在一檔令人驚嘆的電視節目中宣布他決定投效熱火。「小皇帝詹姆斯」當時的措辭是:「我要把我的才華帶到南灘。」這句怪異的表述,已經被刻在籃球的歷史上。對於純粹主義者和體育浪漫主義者來說,《世紀決定》(The Decision)象徵著籃球界的一切癥結:爆炸的薪資、對個人球員的關注、超級球隊的風潮。與其說是為了整場賽事的轉播,熱火彷彿是為了精華片段的觀眾、為了智慧型手機、為了剪接和特寫鏡頭所打造的第一支球隊。熱火隊甚至用與詹姆斯《世紀決定》轉播一樣浮誇的方式,展示他們的球隊:賽季還沒開始,就在用五彩紙屑和彩帶。
總冠軍賽初期,隨處可以感受到對熱火的厭惡,以及對獨行俠的同情(甚至在德國)。這是非常主觀的感受,沒有事實支撐,混雜了嫉妒,以及對於一再奪冠產生的厭煩。就好比兩派思想針鋒相對:團隊合作與個人主義對壘,老派與新潮互鬥;一邊是泥土路,一邊是粉紅世界。波許、勒布朗和韋德是超級球星,日後將贏得冠軍(了解籃球的任何人都知道這點),但我們就是希望那不會是這一年。我們當下所堅定支持的,是光芒將消退的事物,在籃球方面也不例外。
系列賽第一戰,兩隊互相感受對方,試著解讀對方。總決賽首戰中,熱火隊和史波斯查看穿了獨行俠隊(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熱火隊教頭艾瑞克.史波斯查數十年前曾在德乙籃球聯賽中,效力圖斯賀騰隊〔TUS Herten〕)。他們看到之前諾威斯基和泰瑞是如何執行擋拆;他們從之前的季後賽系列中知道獨行俠隊在比賽的關鍵時刻時會如何處理。勒布朗既壯如馬,又快如貓;他兼具身高、速度、球商和強壯度。再說,搭配烏多尼斯.哈斯勒姆後,詹姆斯可同時防守傑森.泰瑞和德克.諾威斯基。系列賽首戰,史波斯查的所有想法都按照設想的方式落實。熱火隊以92比84獲勝。來到下一役,但真正令人不安的是,德克在一次攻防中防守波許時,左手肌腱撕裂。他的左手不是投籃的慣用手,但令人擔憂的是,他必須在剩餘的總決賽戴上塑膠副木。沒有人知道這項問題到底有多嚴重。德克似乎並不擔心;就算他放在心上,也不會拿出來談。
一切都還沒有結束,但這不是好開頭。
第二場比賽,獨行俠隊似乎沒有完全醒來,或者似乎還沒來到場上。他們投籃缺乏準度。然而,這場比賽有很長一段時間比分緊咬。熱火第四節開局打出一波13比0的高潮,要是換作其他對手,這波攻勢能撲滅任何氣焰。熱火在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內,讓領先的分差來到15分,而獨行俠讓熱火得分簡直予取予求。熱火隊灌籃,也在轉換攻守時使出輕鬆上籃。韋德在獨行俠隊板凳區前投進一顆三分球,為熱火這波攻勢錦上添花。此時,卡萊爾教練不得不喊暫停。
獨行俠隊會輸。如果他們輸球,系列賽勝場數將以二比零落後。而無論哪一隊以二比零落後,都無法贏得系列賽。從統計數據來看,機率將不到百分之十。比賽還剩七分十四秒,獨行俠隊看著韋德慶祝,聽到白衣球迷的歡呼;球員集合。「沒有人喜歡耀武揚威!」據稱,泰瑞如此喊叫道。
然後,正如我先前的形容,諾威斯基覺醒了,他顯露出登山者眼神中的樣子。
比賽結束,朵莉絲.柏克最終站在德克身邊訪問。此時朵莉絲將她那寬慰人心的手放在德克的背上,彷彿想輕輕引導德克,讓他回到這個世界。當德克朝向麥克風,對比賽展開完美的口頭分析時,對於德克那看似空洞的凝視背後所存在的全神貫注,朵莉絲的感受儼然是幾乎驚訝的地步。95比93。德克使獨行俠隊絕處逢生,此刻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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