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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25

《心魔:前MLB天才投手瑞克‧安基爾的運動「失憶」錄》─ 為什麼染上易普症是那麼地容易,要治癒它卻如此困難?

科學界對於易普症(YIPS)的成因意見分歧,它會被稱作「心魔」,是因為它既存在也不存在、既真實又不真實,聽起來又像是鄉野傳奇中那種會從泥漿裡爬出來,專吃鎮上小孩子的恐怖怪獸。為什麼染上易普症是那麼地容易,要治癒它卻如此困難? 為什麼它能在投完一球之後產生,卻沒辦法透過投兩球、投三球、甚至上千球來修正?

心魔:前MLB天才投手瑞克‧安基爾的運動「失憶」錄

Rick Ankiel、Tim Brown 著 / 李秉昇 譯 / 堡壘文化出版 

(以下節錄自本書 p.137-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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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那該死的心魔

受害者不只有棒球員和高爾夫球員,還有射箭選手、飛鏢選手、鋼琴家、籃球員、板球投球手、美式足球四分衛,甚至連作家也可能深受其害。

有人說它不是生理問題,而是心理問題。不過也有說法是說,它是一種痙攣發作,這聽起來很生理,可是它感覺上根本不是那樣。它是一種由恐懼、羞愧、事情還沒做就已經後悔的情緒,所激發的行為狀態。這種說法,聽起來就很心理。

也有一說是,它起自基因遺傳。對,你沒聽錯,有人認為這是基因問題! 我滿篤定這跟基因沒什麼關係,但這也只是我的猜測。

科學界對於易普症(YIPS)的成因意見分歧,這也是為什麼很多人都把易普症稱作「心魔」。我認為就算有人真的透過紮實研究,想出一個非常精準且正確的症狀描述,很多人還是會稱它作「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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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會被稱作「心魔」,是因為它既存在也不存在、既真實又不真實,聽起來又像是鄉野傳奇中那種會從泥漿裡爬出來,專吃鎮上小孩子的恐怖怪獸。

心魔的受害者很多,於是開始有人進行推論假設、執行研究分析,得到各式各樣的結論。然而,大家卻很難取得共識。在許多不同的結論和想法中,只有非常小一部分能夠重疊、相互同意。

我心魔的產生,就發生在我做出這輩子最後一次不帶懷疑的投球動作之後。做完那次動作,球飛到了捕手和主審的後方,我的人生也就此改變。我發生了什麼事?在那一刻,我腦子哪一塊壞掉了?這是情緒上的反應嗎?是物理變化還是化學變化?跟腦電波的傳導有沒有關係?會不會是變質的父子關係,養出了這隻心魔,它長年蟄伏在我的腦袋裡,並選在令我感到最崩潰的時候,現身出來?

我本來就這麼脆弱嗎?還是其實人人都是這樣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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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前,布拉斯接受《紐約客》雜誌(The New Yorker)專欄作家安喬爾(Roger Angell)訪問時,也回憶起他染上心魔的那一天:「那是我這輩子最可怕、最糟糕的一場比賽和夜晚……我知道某些東西很不對勁,完全崩潰了。我直接在球場上迷失自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嘛。投球動作變得很卡,毫無流暢性和節奏可言,我知道自己不應該繼續待在場上,卻還是不想放棄。我想繼續嘗試投下去,直到完全接受自己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投球的殘酷事實止。」

我的遭遇跟他一樣,對抗到一個看不見也沒有形體的東西。我的鬥爭從原本跟打者的對決,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布拉斯人生最糟糕的一晚,已經過了四十餘年,但心魔的謎團依然沒有被解開,甚至變得更加神秘。我們有四十年的時間去找出它的弱點,但不僅沒找著,心魔在這過程中還壯大起來,變得更兇、更狠毒。它不只擊垮前面提到的棒球員、籃球員、鋼琴家、作家,也讓科學家、心理學家、精神病學家甘拜下風。它讓所有人都束手無策,幾乎呈現無敵狀態。

到底這該死的心魔是甚麼鬼東西?

歐克利博士(Dr. Mark Oakley)是一名臨床心理師,也是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臨床教授,為學校的運動隊伍提供諮詢。他創立了認知治療中心(The Center for Cognitive Therapy),在加州的戴蒙德巴(Diamond Bar)和比佛利山都有辦公室。他還有一個打棒球的兒子。

2016年夏天,我有機會跟歐克利博士談話,那時候距離我腦袋裡忽然有東西壞掉(這當然不是最準確的說法,但大家知道我的意思就好),已經長達十六年的時間,而且我也已經有十二年沒有在職業賽場上投球了。我心中抱持著疑問:為什麼我會在忽然之間,失去定義我大部分人生的能力和技術?在以前,即便是在心魔肆虐最為兇猛、令我感到最低潮的時刻,我都認為心魔的來由、出現的原因並不重要。畢竟事實是,它已經出現了,糾纏著我,死不放手。

在那些被心魔緊抓不放、卻又想延續職棒生涯的歲月裡,我知道,如果我有一天還能在大聯盟投球(不只是勉強能夠生存而已,而是達到重新站穩的地步),比較關鍵的問題是我該「如何」克服心魔,而不是分析「為什麼」會有心魔。心魔會對我造成什麼影響、我該怎麼做去減少那些衝擊、採用哪些手段能暫時控制住心魔,才是對當時的我比較有意義的事情。經過那些掙扎,十二年後,當我已不再投球,我便開始好奇「為什麼」了。令我訝異的是,我發現許多正因為演出焦慮而倍感煎熬的年輕球員,以及一些症狀特別嚴重者,都會比較傾向詢問「為什麼會發生這件事?」或「這件事為什麼會發生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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