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大約是晚上10點30分 – 不是個一般人會跑去博物館的時間。但我2012年在匹茲堡打完一場晚場的比賽之後就馬上趕過去了。我當天早上有先打電話去,告訴博物館的管理員我當天晚上想去參觀一下。他說那個時間已經閉館了,但他會特地幫我開門。
那間博物館所在的地點以前是匹茲堡的一個消防站。當我和我太太到達那裡的時候,裡面幾乎都是暗的,但是聚焦在展示品上的鎂光燈還亮著。整棟樓裡就只有我們。這是一趟私人導覽 – 就只有我、我太太和館長。
身為一名來自波多黎各的大聯盟球員,來參觀這個地方 – Clemente博物館 – 簡直就是美夢成真。
正常來講,你不能觸碰博物館裡的文物。但是館長讓我們隨心所欲的逛。我摸到了他曾經穿著並在右外野接殺飛球的那雙Rawlings釘鞋。我握了他擊出所有3000安當中幾支安打的那幾支球棒。我用手指沿著他曾經在比賽中穿過的球衣背上21號的縫線摸了一圈。
我從來沒有感到如此接近我心目中的英雄。
要解釋Roberto Clemente對於波多黎各的意義非常困難。我找不到任何的詞來形容如此之大的影響力。他就是一個聖人。
這就有點像是…當你還小的時候你在波多黎各的中學上歷史課,你會學到波多黎各的政治和政府。你會學到哥倫布。你會學到la Guerra Hispano-Estadounidense – 美西戰爭。你會學到巴黎條約。
而你也會學到Roberto Clemente。
並不是學到他是一名怎麼樣的球員 – 當然這也會提到 – 但主要是學到他是一名怎麼樣的人,還有他所代表的所有事情。
這就是他在我們島嶼的文化中有多麽重要。
在波多黎各的Manatí長大,我放學回家做完功課之後都會馬上跑到社區孩子們平常在街上一起打棒球的地方。我們用掃把當作球棒並用膠帶捆成一顆球。剩下的膠帶呢,我們在牆上貼出一個方格。當你在投球時,只要打在方格裡面,就是好球。我們用我們所能找到的資源做壘包 – 可能是紙箱或是某人的衣服。
我們永遠都是在外面玩。我們家裡沒有PlayStaion或其他電動玩具。我們總會在耶誕節時夢想得到這些。每年的耶誕節我都會說,「媽,我想要耶誕老人送我電動玩具。」
但當耶誕老人來的時候,他帶來的都是體育用品。一顆籃球。一顆排球。一雙釘鞋。
耶誕老人從來沒有帶電子用品來。
我記得我五歲時耶誕老人送給了我我的第一支棒球手套。我每天下午都拿著手套坐在家門口的階梯上等著老爸下班回家陪我在院子裡或街上傳接球。我爸爸曾經在波多黎各打過業餘棒球。我的叔叔和哥哥們也是。棒球流傳在我的家族裡,就像很多其他波多黎各人的血液裡。
我的哥哥Nino比我大五歲。我們以前常常一起打棒球,但隨著他漸漸長大,他開始變成跟年紀一樣比較大的孩子們玩,做年紀比較大的孩子會做的事。你知道的…他變得太酷了所以不跟弟弟玩了。所以當我不能和他一起打球也找不到其他 的孩子在街上一起打球時 – 這很少發生 – 我就會拿著一袋球和我的球棒跟手套走到大約三十分鐘路程的棒球場,然後自己在那邊玩。我會站在本壘,把球向上拋然後打到整個外野都是。然後我會去撿球並將他們一顆一顆傳回本壘假裝我在阻殺試圖得分的跑者。
我可以玩上好幾個小時,直到天黑了或是我累了 – 看哪一件事先發生。
通常都是天先黑。
我長大時大聯盟有很多波多黎各的代表球員,而他們之間的共同之處就是他們在場上不管做什麼都做得很好。身為一名波多黎各球員代表你是一名多方面的球員。
有些人像是Ivan Rodriguez,能夠貢獻打擊火力也能在蹲捕時抓到跑者。Roberto Alomar,守備很好、臂力很好、也是一名好打者。Bernie Williams,能跑、能守、並且能在本壘板的兩側都兼顧打擊率和火力。在場上沒有任何事情是Bernie辦不到的。我們還會看Juan Gonzalez、Carlos Delgado和Edgar Martinez – 我們把這些人當作偶像,並模仿他們打球的方式。我們也想要什麼都做得好。我們想要有速度、有臂力、成為一名強打者、並努力練習防守和基本功 – 這就是身為一名波多黎各球員的意思,而這也是我們如何學習打棒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