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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著,像夜色一樣優美 -談Federer與Nadal:2008年溫布頓,王者

在溫布頓中央球場打球,寂靜,是首先加諸於職業網球選手的氣息。球落在翠綠如茵又柔軟的草皮上,豐富的歷史,古老的建築,全白的球衣,悠久的傳統,所有這些寂靜的氛圍,將你隔絕於外頭那摩登、變動不拘的世界。而這...

作者:Alonetogether

在溫布頓中央球場打球,寂靜,是首先加諸於職業網球選手的氣息。球落在翠綠如茵又柔軟的草皮上,豐富的歷史,古老的建築,全白的球衣,悠久的傳統,所有這些寂靜的氛圍,將你隔絕於外頭那摩登、變動不拘的世界。而這份中央球場的寂靜,將在選手得分時被打破,如果是它一顆好球(溫布頓的現場觀眾可分辨得出來),隨之而來將會有大概一萬五千人的吼叫聲、熱烈的鼓掌、呼喊球員名字的喝采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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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中期的溫布頓,Roger Federer是絕對的王者。不,這麼說可能不大恰當,應該說,Federer,他就是溫布頓!

Federer已經連續拿下五年的溫布頓男單冠軍(2003~2007年),追平了瑞典名將Bjorn Borg的紀錄。在草地上,Federer的表現是如此無瑕,他一出場,好像就已保證金杯手到擒來,除了那些多如繁花的技巧,好比說優雅的網前截擊、充滿想像力的揮拍及落點外,他的舉止與穿著,根本就是溫布頓觀眾,尤其是那些充滿傳統與古老”鄉愁”球迷的最愛(前一代的溫布頓球王Pete Sampras,他的風格簡單而嚴肅,場上功績也相當顯赫,但其所散發出的chrisma,就跟Federer大異其趣了)。當Federer贏的時候,現場頓時充滿了掌聲與腎上腺素;而當Federer哭的時候(通常是拿下冠軍後),現場更是充滿了低吟與讚賞。

作家唐諾在他那篇網球手與吟遊詩人的文章裡,他是這樣描寫Roger Federer的反手切球的:

費德勒正反手都切,不止讓球失速的墜落網前,還狙擊的飛向底線,不只用於讓對手抓不准彈跳的誘發失誤,更神奇的是直接化為箭矢彎向兩邊底角致勝,而此刻對手人明明就守在底線並未上網,但球卻像找到自己回家的路般毫髮無損的兀自飛行、通過、落地,這應該是網球史上最慢最輕也最優雅的致勝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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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ger Federer從2004年開始登上ATP男單世界排名第一的位置,開啟了Federer帝國,一段網球近代史上最穩固的王朝。在四年間他拿下了16個大滿貫賽中的11個冠軍,他在所有大陸的所有球場上擊敗所有的對手,他創下了許多令人吃驚甚至匪夷所思的網球紀錄,舉其中一個例子,好比說從2004到2007年間,Federer的總戰績是令人髮指的315勝24敗呀!

誰不曉得費德勒已連著二十三次大滿貫至少打進四強,而且其中二十次決賽,十四次一路到底冠軍,除以四換算出來是整整六年時間。老天六年物換星移可以發生多少事不發生多少事?不可能全然沒風雨沒病痛,沒片刻的失神,沒一段時日的自我懷疑,沒不恰當的亢奮或厭倦,沒疲憊沒莫名其妙的心思寥落,沒有和女友米爾卡吵架拿網球拍互毆(借用老虎· 伍茲的動人故事情節,依手中兇器,高球手和棒球員可能是最不合適劈腿的)云云,以及不可能不一再碰到的,儘管對手客觀實力遜你一截,但那一場天時地利人和全到齊而且諸神護佑,忽然吃錯藥打來熊熊如地獄之火一般——網球場上,上帝豈止是從這裡走過,他根本就坐在包廂座里長駐不去。我們隱隱察覺到其中有一道時間界線,如果說兩年三年如此,那你是全世界第一,打敗的是和你同文同種的網球人類;但長達五年六年?時間的意義完全不一樣了,你得打敗上帝才行

他的比賽,既精確卻又有細微差別,他的單手反拍,他簡單的握拍,充滿了餘裕與靈光,因此描述Federer的比賽,我們經常看到的用字是包括如藝術、詩、芭蕾,他是藝術家、是書法家、是大師、是演奏家…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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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諾說:談論費德勒技藝的文章最常被使用的一個字是grace,直譯為優雅,但這同時是一個宗教的、讚頌的、感激的字,指的某種神恩、某種應許、從天上照下來的一道光,雲中射金箭,有色彩有溫度還有殷殷叮囑揭示真理的智性聲音如懸浮跳動的埃塵微粒。是的,人心在最根本處仍是一樣的,我們只是沒辦法說得像卡爾維諾那樣準確有條理,我們可能知道得晚一點,但我們有著一樣的嚮往、夢境及其憂慮,人智慧的活潑靈動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們一樣會認出它並且相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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