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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9/03

從潘政琮夫人的一篇感言看「桿弟」這一行

好的桿弟是嚮導、哲學家和好朋友。球員如果程度太差,好的桿弟也幫不上忙,但是如果好球員搭配優秀的桿弟,有可能就是「前二十名」和「奪冠」的巨大差別。

話說,潘政琮在東京奧運高爾夫項目奪得銅牌之後,他的夫人Michelle - 也是桿弟(caddie),寫了一封深刻的感言,回顧潘政琮和她在這次高爾夫項目一路走來的心路歷程。 我認真推薦,不論你懂不懂高爾夫,你都應該看看這篇感言。當然,我在敬佩之餘,心底卻有另外一個小小的聲音:如果我是一個能夠在PGA巡迴賽出賽的高爾夫球手,我大概不會讓我太太做我的桿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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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大經濟系的陳博志教授,是國內相當受人敬重的經濟發展資深學者,我唸台大時曾經受教於他。陳水扁擔任總統時期,他進入行政院經濟建設委員會(後來改制為國家發展委員會)做主任委員。陳師母是公務員,在主計處負責經濟預測,於是就有好事之徒編了下面這個笑話:

話說某日,陳博志老師在主委辦公室,一拍腦袋,想要知道政府部門的景氣預測是怎麼做的,一聲令下要底下的人提供報告。這個作業,三轉兩轉,就轉到陳師母手上。陳師母心想,平常的工作已經夠多夠煩,經建會沒事還派一個新作業過來,於是回家就把這個作業丟在餐桌上,對著陳老師大喊:「死鬼,快來幫我寫作業!」陳老師當然不敢違逆太太的命令,埋頭苦寫,好讓太太回去交差。這份作業,也就隨著原來的管道,又回到了陳主委的辦公桌上,主委打開一看,嗯,寫得挺好的......。

我看到潘政琮因為心疼身兼桿弟的太太Michelle,在大太陽下曬得太辛苦,主動把球袋拿回來自己揹的時候,就會想起陳博志老師這則笑話。

除了幫高爾夫選手揹球袋以外,桿弟在場上到底做些什麼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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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英國高爾夫球名作家 Henry Longhurst (1909-1978) 的說法,在職業高爾夫的世界裡,桿弟「不止是助手」,對於球員而言,好的桿弟是嚮導、哲學家和好朋友。球員如果程度太差,好的桿弟也幫不上忙,但是如果好球員搭配優秀的桿弟,有可能就是「前二十名」和「奪冠」的巨大差別。

在巡迴賽裡,優秀的桿弟能夠充分理解球員的需求與期待。有些球員需要桿弟的提醒:推桿的方位與距離,落點與球的反應,或者球道的斜度;也有些球員只是需要一個陪著講話的對象,以抒解一場五小時的高爾夫所帶來的壓力(或煩悶)。優秀的桿弟知道球員的狀況,也要知道球員在壓力下是如何作決策的——這一桿要拼距離,還是安全為上?進攻果嶺有兩條去路,該走哪一邊?或者更細緻的資訊,「我的老闆在果嶺上推桿,他推18呎上坡、坡度由左到右,一推就進洞的機率,比推10呎下坡一推進洞的機率高了37%」,因此桿弟必須預作規劃,提醒球員,攻上果嶺的前一桿,應該落在哪個位置,稍後在果嶺上可以有更好的進攻機會。

桿弟的工作,都是以一週為單位,是極少數「樂在週日下午工作」的一種職業。在巡迴賽的時候,桿弟的一週長得可能會像下面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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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星期一

專業的桿弟一大清早就會到球場,獨自進行場勘。對於比賽場地,桿弟都有自己準備的逐洞場地圖,利用場勘的機會確認各洞的碼數標誌是否正確;然後根據桿弟對選手近況的理解,判斷每一洞每一桿的理想落點。有些球道設計較為精巧,例如狗腿彎、球道較窄,或者前有沙坑水塘,桿弟也要做記錄,避免因為擊球距離過長而導到球掉在不利於揮擊的落點。按照David Stone的說法(他目前擔任PGA球員Mark Anderson的桿弟),他在場勘的最後,會利用自己攜帶的水平儀,逐一測量每一洞果嶺的坡度,一個果嶺就要花二十分鐘(18洞就是360分鐘,差不多六個小時),這是場勘最耗時的部份。

  • 星期二

一大清早(通常是清晨六點半以前),就跟選手一起下場,選手會打一輪18洞的練習,中午後收工。桿弟利用選手的練習賽機會,確認前一天所做的場勘資料,並且留意是否有需要補充或修正的地方。下午如果還有時間,桿弟會陪選手去練習場練習揮桿和推桿。

  • 星期三

一般而言,PGA巡迴賽是由一系列的錦標賽構成的,每一個錦標賽大多都有冠名贊助的企業。既然是冠名贊助,企業當然要享受一些福利,這個福利就是讓企業的內部人與一些參賽的職業選手進行「職業-業餘」配對賽,一輛高爾夫球車能坐四個人,那就是一名職業選手與三個業餘者同車。對選手來講,這就是「輕鬆打」的公關球。但對於機警的專業桿弟來講,他會留意球道與果嶺的狀況有沒有改變——最大的影響因素是水,球道/果嶺如果比較潮濕,球就不容易反彈,滾動的距離就沒那麼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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